万玛才旦是最著名的藏族导演,迄今已经拍摄四五部藏语电影,水准保持的很平均,也引领了一批藏族创作者的创作热情,导演有个优势,会写会拍,更像是藏地的贾樟柯,《塔洛》就是其短篇小说,自己写,自己改编,不用动用一分一文的改编费,一举两得。
《塔洛》是聚焦藏人生活景况,以黑白影像描绘西藏的苍凉,更缩影这一代藏族青年的内心迷惘。
传统原生文化与现代文明间的冲突,内地如此,藏地也如此,没人可以幸免。
这是一个经常被拍摄的主题,也常常是电影本身的母体,电影是时间和空间,时间和空间的变化必定导致人生活境遇的变化,徐浩峰曾说,好的电影都是描写失落的价值观,一代宗师是,塔洛也是。
塔洛牧羊维生,他是记忆世界的王,记得所有的事情,但他却是真实生活的边缘人,没人记得他,连他的名字都忘记了,只唤他小辫子。
其实本名叫塔洛,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大号,大名,但他不习惯大名,太官方,他喜欢小辫子,却被剪了,他遇到理发店女孩,动了情,是欲念的开始。
辫子失去了还会长回来,那关于新世界?他走不进去
在观看本片时,脑里自动响起了左小祖咒《乌兰巴托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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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故事的内核来看,塔洛并不是一个孤体,他可以泛指任何企图摧毁自我构筑的世界,但在最后遭受命运击打的这类人。这部电影关乎藏族人生态,导演用平静而冷峻的镜头临摹主人公塔洛的世界。黑白影像的运用并没有产生过多的隔离感,因为大多数观众对藏区的生活非常陌生,在影片里,拉萨都是剧中人所憧憬的地方,充满了距离感,而我们往往以为拉萨就代表着藏族人的生活。黑白影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这种陌生感的体现,就如同走进了另外一个世界。
本片主人公塔洛对自我身份的疑惑,促使他在寻求答案的过程里苦痛地成长。多年来他所构筑的个人世界,因为一张身份证,迎来变局。塔洛的世界里原本只有烟、酒、羊,但这次县城之旅,在他的世界里添进了另外一样东西,一个叫做爱情的“可怕”病毒。这是他个人世界动摇的开始,卡拉OK里的那场戏,将他与外部世界的格格不入描绘得很详细。观念上的冲突和撞击,让他不得不思考,但对爱情的渴望和自我身份的寻找,让他急于做出改变。一个陌生女人的言行
戏子入画,一生天涯。塔洛就像是一个戏子一样有着两种不同的身份认同,在戏内他是所扮演的角色,戏外他才是正真的自己。然而塔洛的自我身份认同也和社会身份认同有着很大的不同,留辫子时他是真正的自己,剪辫子他便成为了配合杨措演出的戏子。到底是社会身份认同决定自我身份认同还是自我身份认同决定社会身份认同?
通过全片可以发现塔洛的自我身份认同与社会身份认同存在一定的矛盾性。影片一开头塔洛流利的背诵毛主席语录但是犹如机器一般没有感情,背诵时给人一种被迫的感觉
一
大概是从小武起,“中国故事”一边痴迷于描摹城市经验轰轰烈烈的转型和颠覆,一边也开始讲述来自别处的失落和不适。这故事中,一些人率先狂欢,庆祝,急不可耐地触碰现代,又亦步亦趋地奉上拙劣的模仿,一些人则无可奈何地跟从,勉强做出迟钝的反馈,其中一部分,就在被动的社会进击中败下阵来。这些失败者的踪迹,随着城市经验的不断扩张,“别处”空间的步步后退,显示出一种有迹可循的深入,从沿海到内陆,最终直击最远的地方,来自高原藏区的塔洛。
身处社会边缘的孤独牧羊人塔洛,借着一次进县城拍身份证照片的机会,只身闯入了新世界,不想这世界借着一个姑娘也闯入了他的身体,遂掘取了他。当塔洛再想退回边缘,却发现自己早已失守了原本的立身之处。一次还俗,也是一次失身,让他最终遗落了自己存在的证明,成了新旧世界夹缝中无处可遁的弃儿。
二
影片第一场,背完毛主席语录
信念的崩塌与身份的迷失——《塔洛》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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