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的第一個鏡頭,簡單而強烈。畫框中只有洛奇塔一人在接受問詢,這個鏡頭揭示出洛奇塔這個人物的面對壓迫時的反應,如同整個非法移民群體的處境。她驚慌失措,被揭穿時只能無助哭泣。
從劇作上看,達內兄弟在做更多的簡化。往往他們的人物都會在自我判斷的是非之間選擇,但這次他們並沒有這麼做。他們賦予主角清晰的動力,設置反派形象施加足夠的壓迫。可以說,《托里和洛奇塔》接近一種黑色電影的表達,反派冷酷無情,僅以自身利益著眼,沒有一個人物絕對善良。不過,達內兄弟仍然試圖保留開放性
颤抖的摄影机和机位转场观众似乎身临其境,观察着这本身就已经真实得可怕的故事。真实感是完全不需要特技的,也不需要过度的修饰,就可以打动到观众最深处的共鸣。
贯穿全电影的歌曲Alla fiera dell'Est,每次的演唱都是不同的情境和心境,从心怀希望可以拿到证件,到被强迫出卖自己身体后的辗转反侧,到夜里对弟弟的思念和记挂,到最后Lokita的葬礼上的惋惜、依稀和释怀。就像本身歌曲的歌词,歌里唱道,“父亲从市场买的老鼠,老鼠被猫吃,猫被狗咬,狗被棍子打,棍子被火烧,火被水扑灭,水被牛喝
达内兄弟的映后难得地欢迎解读并知无不言,从回答的长度大概也可以窥见作为冰山一角的电影成品是立于如何漫长的观察,思考和打磨。
在《托里和洛奇塔》上海场映后,导演聊到自己的作品脉络时坦言,《我想你》是一部失败的作品,因其失败,在之后的《一诺千金》中找到了自己的方式:自己写剧本,用非职业演员,更少关注技术,更侧重肢体表达和摄影。吕克·达内在日记中写过:从《一诺千金》开始,我们所有的电影都是伊曼纽尔·列维纳斯这句话的变奏:“无法逃遁,这就是我”。这也是本次影展的主题
这部新作在风格外衣上有较大的变化,也引起了相当程度的争议。开门见山地说,对于达内兄弟这样几十年如一日,将自己的哲学贯彻于电影中的导演来说,主动求变是既必要又值得鼓励的。达内兄弟的技能栏里有着进入主竞赛必然拿奖的神奇被动。今年他们的新作在延续自己精神内核的同时,又在风格上大胆求变,不知有没有机会延续自己的神奇定律,哪怕拿个评审团奖呢?今晚就能揭晓答案了
在达内兄弟的电影里仍能看到一副未被染色的写实主义风貌,不靠先锋性摆姿态,不用作者性做注脚,用真正日常、客观的口吻讲述真正偏僻、惊心的小故事。
一种类似纪录片的镜头行进方式粗糙地涂刷了画面,不通过镜头的刻意摇晃迟滞或者更新颖的雕虫小技完成“主义”的实验,甚至也不通过精心测量的构图和光影抒浓度稍高的情。影片对边缘人的注视只是一种隐蔽式跟踪,用逼近真实的时空速度,让具体的人运动的琐碎和思维的战栗纤毫毕现,并不打所谓隐忍克制的哑谜,也并没有用怜悯的主观意志假以投射和改写。
从片子的质感和镜头的运用上来说还是延续了达内兄弟一贯的风格,大量的手持去贴近演员的脸,用素人演员本身就更贴近这样的生活场景。整部片子很完整地展现了在这段时间里他们的生活。
其实很多时候一个电影的走向到最后不是任何人所能决定的,最后洛奇塔的死是从他们决定要偷毒品的那一刻开始就决定的,而所能设定的无非是谁死和以什么样的方式死。洛奇塔的死对于托里来说纵然是遗憾,但同时也是他生活回到正轨的象征。没有了洛奇塔的羁绊,他不需要再去弄钱,不需要再去卖毒
托里和洛奇塔:在这个时代,达内兄弟也需要大声呼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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